第(2/3)页 他那日浑身染血冲上山巅,一身的戾气,阴鸷可怕,他彼时刚刚知晓自己身世,正是心魔大盛的时候。他能在强敌环伺时非但没杀她,还抱着她逃走,已然是极其不易。可见他即便在身处绝境时,心底的底限一直都在。 她此时提起,无异于揭他伤疤了。 韩攸宁伸手拉拉他的手,小声道,“你那时又不认得我,若留活口,必然会泄露你的行踪。你起杀念也属正常。” 赵承渊反握她的手,将她包在手心里,“我只是心疼你,那么多人对你起过杀机,连我都不能例外。” 韩攸宁笑,“没事,我这一世的运气比上一世要好些。有你护我周全,还有人帮我挡灾。” 赵承渊笑着摇头,“你倒是想得开。如此说来,南漳也不算一无是处。” 韩攸宁喟叹一声,“南漳的恶都是在明面上,还好防备。倒是王采丹,心机之深,当真令人汗颜。她在一年多前就知晓皇上要杀我,非但不提醒,还暗中推波助澜。她当时送我的耳坠和南漳送我的簪子正好能配起来,我若是顾念与她之间的情意,时常佩戴,今日我能否好好的都不好说。” 赵承渊眸色森冷,拿起茶盏浅啜。 韩攸宁也跟着喝了口茶,说道,“你说王采丹会不会去寻皇上,与他谈条件,她保守秘密,皇上收回赐婚圣旨,甚至许她诸多好处?如果是这样,皇上恐怕会察觉我们已经在怀疑他了。” 赵承渊道,“她若是够聪明,便不会去。依着皇上的性子,她没出宫就被杀人灭口了。” 韩攸宁仔细一想,“也对。她没有自保之力,就没办法与皇上谈条件。” 赵承渊点头。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。 接着便不可避免地探到了先帝的死。 赵承渊眼中的伤痛,看得让韩攸宁揪心不已。 他的父皇、母后、生母,都是庆明帝所害,他对庆明帝的恨,恐怕是到了承受的极限了吧。 韩攸宁脱掉鞋子,绕过炕桌爬到赵承渊那一边,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腰身,脸颊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。 如此搂着,希望他心里的疼能少一些。 赵承渊缓声道,“皇兄恐怕是从我出生起,就对我和父皇起了杀念。原本大家都以为皇兄会被立为储君,可在我出生后风向都变了。我占着嫡子的名分,父皇悉心教养我,大臣们都看在眼里,纷纷进谏父皇立嫡。我出生时漫天祥云,父皇曾应下楚王立我为太子,所以父皇也的确动了立我为储君的念头。可这念头起来没多久,父皇身子便日益消瘦,到最后死于血证。” 第(2/3)页